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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柱斑不拆逆。佐鸣佐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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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最好的人(一)

  • (哪怕为了C1-C3也要洗的)A4盾 x A4冬

  • PTSD产物,刀糖向,HE,非常矫情,别问BUG,希望我不会鸽


  • 预警:

    有些事情虽然我迎合画面写了,但不是说它们就在我这里真的发生了。


  • 我没办法在心里开除A4盾的盾籍,也无法催眠自己A4电影不存在,又或是坚强的说服自己那里面描述的剧情全部都是假的,于是只好拼命给他们狂打补丁,即便我已经在心里尖叫了一万次[粗鄙之言]。

  • 简单来说,各种意义上的意难平。而这里存在着一条自我悖论,假设我承认A4,那么我要如何面对曾对盾冬那么真情实感过的自己?如果我曾对盾冬那么的真情实感过,那么我又要如何才能直面对我来说异常惨烈的A4?它们无法被割裂,又终究让我越发的感到意难平,即便再怀念往昔以及朝自己的嘴里狂塞急支糖浆也根本无济于事。它既已存在,就是存在。而A4带给我最大的痛苦则是:我看着他否定过去的他,就像是我在否定过去的我。我不愿意否定过去的我。而他就在否定了过去的他之后,站在那里看着我。

  • 可去他妈的。上面都是胡扯。这篇文的主题应该就是不虐到A4盾像C1-C3那样哭着叫巴基算我输

  • 我曾相信他们都是最好的人,一直都是。我曾坚信他们都值得最好的人,一直都是。我曾笃信他们对于彼此来说便是最好的人,一直都是。生活打我,而我至今依然不想也不舍得打破这种似乎已是自欺欺人的信念。不,其实我并不够确定。

  • 洛基捅索尔,我捅我自己。


  • 非要说的话,我希望它不是如果,而是续。

  • 请确信自己可以接受上面那堆无病呻吟再看。





  《最好的人》



  01.


  愚弄时间的人,终将被时间所愚弄。

  想要换取灵魂宝石,便必须向它奉上你最珍爱之人。同样的,当你想要使用那种同等的力量时也是。

  因果律能够自动修正穿越时间之人在过去所造就的影响。过去不应被改变,过去无法被篡改。你的过去注定了你的现在。你不会想知道当时空驳论真正出现时究竟会酿成怎样恐怖的苦果。但是影响既然已经存在,那么它便不可能被彻底的消弭于无。因果律或许会帮你弥补你现在对过去时间轴所产生的影响,但它同样也会将这份影响作用于你的未来。

  你拿起无限宝石。

  你使用它的力量。

  可力量不辨善恶,时间无分好坏。因果是,命运亦是。

  你的未来是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曾被它们取走了一种怎样美好的未来。



  02.


  这不对劲。

  Steve慢慢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没来由地漫上一点若有若无的苦意。他检视着自己的双手,仿佛那并不是他的双手,而他也从来没真正注意过自他指掌间悄然滋长的斑纹。Steve已经很老了,可是他又觉得他应该没有那么老。至少不该老到完全记不清自己今天早上的咖啡是否少放了一包白糖。

  其实他根本说不上来这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七十多年来,Steve本该十分习惯现在这种平淡且安稳的生活。他通常会在每周一的早晨清理草坪、检修家居,改善当前的生活环境,然后在下午给家里做一次大扫除,偶尔会为自己腾出一些画画的时间,最终在每周六的晚间决定下一周的健康食谱,每天都按照正常的作息规律为自己做饭,甚至还学会了怎样使用对他而言足够现代化的高科技家用电器来给他自己烤上那么几块尝起来并不过于甜腻的黑布仑派。

  Steve不是不认老的那类人,他也不认为拥有超级血清就能令他永葆青春,可是这一切就是有什么不对劲——他是说,他现在确实得到了另一段他理应渴望着的人生,属于普通人的人生,然而这么多年来在他心底的某一个部分似乎仍然被一种奇妙的紧迫感所包围,他找不到它的源头,但这种如影随形的紧迫感却一直在催促他必须尽快做点什么,可他究竟必须尽快做点什么?每当他思考到这里,结果总是不了了之。在盲目之余,Steve曾一度将这种奇妙的紧迫感归咎于某种负罪感,这几乎让他每每都有种被栓紧口枷任冰块硬塞进喉管而它们又像是蛇一样滑进胃袋里的呕吐感乃至眩晕感——他决定停留在过去的选择非常自私,这无异于一场非常具有针对性的谋杀,如果“过去”也能具有意识的话,Steve对此有清楚的认知。

  【你试图弥补一个遗憾。】

  【可遗憾总在发生。】

  假设过去的Steve Rogers能在他现在的时间线里保有独立意识,如同他也曾依靠外物回到过去的时间线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样,无论那是属于他的哪一段过去,恐怕那位Rogers先生都会以一种严厉而又饱含着愤怒的目光凝视着他,然后向他丢出这么一句既富有说服力又饱含着更多愤怒的责难。

  【或许我会生出新的遗憾,可人总是会改变的,Rogers,我只是在未来做出了与过去的你不同的选择。】属于Steve Rogers性格中那部分未曾消失的固执起了作用,而另一部分,被Steve固执的选择所谋杀致死并埋葬于他心底深处的属于狮子的那一部分,则促使那个上了年纪的他在面对它或者是面对他们时迅速地竖起防卫、做出反击,【我的未来可能时日无多,而你却已是过去之人。

  来自于过去之人一个一个在他面前破碎。

  而他们留下的雄狮已然很老很老。

  雄狮从墓地里看往墓地外的他们,宛如是在看一场迟来的化灰。



  03.


  他总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可他偏偏又总是活下来的那一个。

  “你从来没注意过那个是吗?队长。”

  自从接过属于美国队长的星盾后,Sam也连带接受了属于美国队长的责任。坦白说,他是有点不适应,无论是肩膀上陡然增加的使命,还是他与其他人突然增加的五年时差。维护战后稳定的工作远比他想象得更耗精力,重新归来之人与重新开始之人本该同样诠释着摆脱了阴霾的美好未来,可相隔的时光却反而为他们双方都带来了更多更不可预估的困境,没人知道在一段关系分崩离析之后该怎样修复那些仅剩的残渣,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让Sam感到精疲力竭,也令他不由地将思考放在了他原本没有注意到的层面。

  前任美国队长Steve Rogers在归还无限宝石后没有通过量子领域回来的消息被复仇者联盟列为最高机密。而在神盾局为此做出反应以前,这位佩戴着黄金戒指归来的年迈老人就已宣布退休。也唯有在面对复仇者联盟里的那些老朋友们时,Steve才会无可奈何地向其他人解释他只是想试图弥补一段独属于过去的遗憾,并尝试选择去过另外一种不同于超级英雄的平凡人生。

  所幸令所有人都值得庆幸的是,Steve回到过去且停留在那个时间线里的一系列隐性埋名的生活举动似乎并没有对当前的世界造成任何影响。

  而这很不对劲。

  倒不是说Sam认为Steve的选择一定是错的,他是真的曾为他感到高兴,而且借用Bucky Barnes的一些话来说,他的小Stevie当然是最好的,甚至他也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没人能够要求一位百旬老人始终奋斗在战斗前线,But,U Know,即使是屁股总会坐在Steve那头的Sam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突发奇想的选择所可能衍生的历史性遗留问题的确是稍稍显得有那么一点过火,也勿怪其他人的反应激烈,毕竟这听起来一点也不美国队长,更重要的是,它一点也不Steve Rogers。

  不,他有点讨厌会想到接下来“这个”的自己,真的。Sam拒绝想到这个,甚至打从心底里唾弃自己竟然想拿Steve和James之间的深厚情谊来重新衡量前者决定将自己留在过去的这个选择,可是神盾局在上、九头蛇在下,这个世界上足足有117个国家能够向存在于地球上的所有生命作证,Steve Rogers根本离不开他的Bucky哥哥,他简直就像保护幼崽似的深怕他的Bucky受到来自外界的伤害,即便那时的Barnes还是冬兵,然后,对,接下来就该轮到“这个”了,曾经被这两坨老冰棍之间的互动残害过无数次且每次都让他体会到什么是心理性短暂致盲的经验教训告诉Sam,他以为Steve Rogers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应该是不能在他们刚刚出生时就和他的Bucky Barnes领上结婚证?

  Sam真的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们就跟一对连体婴似的使劲黏糊在一块了。

  然后他设身处地的联想到了现在这副画面,依然青春靓丽的Bucky Barnes和已然垂垂老矣的Steve Rogers,他不禁在心底里为这副画面而瑟缩了一会,最后决定尽快宽恕自己,就从把这些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统统给剔除到脑外开始。

  好吧,Sam不确定自己是否会理解Steve的这个选择,但是他想,他总该支持Steve Rogers的选择,就像无论他们都曾做出了怎样的选择,只要这个选择是能够让他们过得更好的,Bucky Barnes或Steve Rogers总会无条件的支持他们彼此做出的决定。

  Steve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每个人都该,具有选择的权利。

  “你知道……”

  Sam静静地等待了一会,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等待什么。片刻后,他再度启口,“最近我总是能回想起你刚把盾牌交给我的那天。”

  继任美国队长向Steve做出了张苦恼的鬼脸。

  “你就那么坐在那里,而过去什么都没有改变,”他匆匆从桌子上抓取一颗黑布仑,“被改变的只有你。”

  究竟是什么导致只有你被改变了?

  黑布仑的果皮慢慢被揭开,隐隐的甜蜜从熟透的果实中漫进空气。

  “我很抱歉,我本来该注意到这不对劲,”Sam故作轻松的咬了口黑布仑,旋即又因为果实软趴趴的口感而露出了一个带着点痛苦的表情,“但是听着,队长,我猜连你也从来没注意到那个是吗?在你将盾牌交给我的那一天,那天你就那么先是背对着我们坐在那里……然后你握住Barnes的手,左手的无名指上则戴着那枚戒指,虽然那时候我就想调侃你们,可你又马上将你的另一只手也覆在Barnes的手背上,等Banner博士想跟你谈谈的时候,你还是一直抓住他的那只手……你就只是那么慎重的握住他的那只手,当时我甚至还有点嫌弃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像是什么普通的兄弟朋友那样在这种不需要说话的时候友好的互相拍一下彼此的肩膀便就此了事,因为你们这样做以后又再度成功的让我觉得这确实有点辣眼睛——”

  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以至于蓦地嘎然而止,Sam忽然有点说不下去,也或者是Steve的注视令他顿时感受到了压力,这次他沉默了更长的时间,而Steve则始终对此一言不发,终于,在这种长久的沉默中,Sam终于觉得自己能够从那种整日里故作轻松的状态之中脱离出来,并且万分顺利的让他自己的情绪全然转向焦躁,于是他终于又在这种形如于对持的静谧气氛里彻底败下阵,将他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着的困惑真正的宣之于口。

  “我看到过你归还宝石前看着Barnes时的眼神,”Sam放下了那颗被他咬了一口的黑布仑,“你拿起雷神之锤的时候,你转过身,离开前一直看着他,你在过去见过他吗?那个在过去七十年间一直被九头蛇所控制着的冬兵?为什么你就从不想和我谈谈那些呢?我有时候不得不考虑……所以,队长,你回到过去的时候到底干了什么?”

  你曾说你在过去得到了一段非常美好的人生,可你难道就哪怕一次也没有想起过他?你是没有想起过他,还是,在你突然就想做出不同选择的时候,你就已经变得可以开始容忍——在你拥抱着美好人生的同时,容忍他就处在距离你触手可及的位置近乎垂死,容忍他尽管奇迹的生还,又遭逢被迫接受改造的苦难,容忍他绝望于听闻到这个时间线中有关你的牺牲,容忍他跨越生死化为一抹举世难容的鬼魂,容忍他独自一人承受着反复被冷冻、被唤醒的过程,容忍他经历着漫长到几乎是等同于你美好一生的宛如资产般被使用、被折磨的人生,容忍他背负起本应不该由他面临的仇恨,容忍他拖曳着永不磨灭的尸山血海踏入连时间都似是腐朽的荒野,容忍他迈向严苛的风刀与霜剑,容忍他在你眼前走进那一扇罪孽深重之门,容忍他在挣扎间偶然抓住了浮光片羽的温暖碎片后无声蠕动的嘴唇,容忍他伸手抵住冷冻舱的舱门时映照在玻璃上却比那块玻璃更加易碎而又空无一物的眼神——你得有多么自私与残忍,才能容忍你自己为了得到一段非常美好的人生,再一次地看着他从1944年的火车上于你手中坠落,从此坠入万劫不复的无边地狱,从此经受无穷业火,穿越无垠寒冷,然后容忍他在认出你时慢慢地回想起每一个被他亲手杀死的人,容忍他每拼凑出一些曾属于过往的自己便注定又历劫了一场拷问,容忍他判决自己有罪,容忍他破碎、粘合又破碎,容忍他每存活哪怕一分钟都如同是在遭受一次酷刑,容忍他在终于找回他自己后却又不敢承认自己曾是那个队伍里唯一殉难于战火中的英雄——你看着他,你看着现在这个属于2023年的Bucky Barnes,你看看这个被你遗留在了未来的唯一一个过时之人,你要怎么容忍他曾暴露在西伯利亚的风雪中七十多年又一直漂浮在命运的长河里始终不肯俯首下沉的灵魂?

  “那难道不曾是你的噩梦吗?”

  你回到过去,你离他这么近,近到改变唾手可得,可你什么都不能改变……而你甚至能够一次又一次的捕捉到他残留在这个时代里的影子,你会阅读报纸,你会收到新闻,然后试图揣测这其中是不是有哪位首要被暗杀的消息曾与他有关,你眼睁睁的看着他重复那段悲惨的往事,在神盾局招揽Zola时装聋作哑,在九头蛇渗透神盾局时无动于衷,如果这天杀的还不足够称作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又能是什么?前任美国队长一生的恐惧?对于Steve Rogers来说最恶毒的诅咒?

  感谢退伍军人服务处的工作履历,感谢Steve曾在无限战争前就与他分享过他的噩梦,Sam在回忆起冬兵时可从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他思考过这么多,而且当他在面对噩梦时从来就不会像是Steve那样变得这么无可救药的抒情,绝不,所以别提那些隐姓埋名的美国奶爸生活,Sam现在压根不信这个,倘若回到过去隐姓埋名就能够在避免撬动因果律的前提下成为随便什么无限宝石的宇宙级别私生子,那么现在Stark家早该秘密享受三代同堂的生活了,否则Steve究竟是怎么忍受当他在面对可以拯救更多其他人的魔鬼诱惑时,又受得了在冬兵执行杀死Howard和Maria的任务时绝不出面阻止,并迫使后者在幸存下来后便与他一起去过隐姓埋名的普通人生活的?

  “我以为Steve Rogers的噩梦应该起始于Bucky Barnes的失踪。”

  随着通讯屏的突然开启,十三号特工Sharon Carter的面容出现在电子屏里。

  她不只是在指发生于2016年的那场复仇者联盟之间的内战。Sam迅速地意识到这点。但他现在没有心情与她谈论这个。

  “我以为,”Sam不悦的说道,“美国队长需要一点个人隐私?双份的。”

  “无意冒犯,Wilson,但是我们有必须那么做的理由。”

  金发的美人向他投以抱歉的目光,“Rogers在归还无限宝石后留在了过去,尽管就目前来说,除了他本人外,这看起来并未给我们的世界造成影响,但是监测依然无法避免,我们需要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就是你们委派继任美国队长进行巡回表演的真正原因?”Sam简直被气笑了,于是他向她开了一个充满愤怒的玩笑,“我甚至还在学习B-BOX的时候给你们准备了好几段RAP呢。”

  “我们需要美国队长站在台前鼓舞民众,虽然这原本应该是由Rogers站出来带领我们完成这些安抚民众的工作。”Sharon干巴巴的解释完,而后冷淡的补充道:“我以为你至少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没想到你却在表演了不到两周后就夹着蛋蛋飞回来了,放着任务不管并中途离开的作为可不怎么美国队长。”

  “嘿,注意言辞,女士。”Sam不满的撇嘴问道,“你现在是在指责美国队长吗?又是双份的?当然。”

  “不,我正在和你们长在胸肌上的死脑筋接吻呢。”Sharon翻翻眼睛,十分嫌弃地说道:“别在我面前装傻,我相信你已经接到消息了。就在四天前,原冬日战士,也就是曾经的Barnes中士,前任美国队长的Bucky,又或者是Rogers的小甜心,他在帮助神盾局完成一项任务后突然失踪,没有进行任务汇报,没有丝毫征兆,我们没有调查到任何来自于其他势力的痕迹,而瓦坎达的国王则比我们更关心他的踪迹,我的上级怀疑他是抛下队长自愿离开的,也许他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但是谁在乎?这对于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神盾局不可能放着他在没有看护的情况下到处乱跑,神盾局当然更不可能就这么放着他们什么都不肯说的,还没有前冬日战士跟着并整日贴身保护的前任美国队长,继续悠哉悠哉的待在他自己的安全屋里静心退休养老。”

  “打扰一下,我们确实是在讨论两位曾在无数战争里做出过杰出贡献的超级英雄吗?”Sam在Sharon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密切注意着Steve,然而让他失望的是Steve依然对此没有反应,他为此烦躁地抹了把脸,随即单刀直入向Sharon的问道:“我假设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对吗?Sharon。”

  “也许你应该去见一见蚁人与浩克,带上他。”Sharon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年老的Rogers,甚至放软了她的声音做出妥协,“有鉴于最近局里正在疯狂的流传着Rogers回到过去并没有回来的理由是为了和我姑妈共筑爱巢的风流艳闻,你们最好可以尽快解决这桩狗屎,我可不想一再地,总是被其他人推着去思考当我曾与Rogers进行过一次热辣且亲密的激吻后,他是不是还在回到过去时与我的姑妈也做过同样的事,哦老天,他们甚至还可能上了床,我一定会为这副猜想而忍不住一枪‘嘣’了前任美国队长的蛋蛋的,Sam,我发誓。”

  比起妥协,虽然这听来更像是宽限,但是谢了,Sharon。

  “那仿佛是某种下流的片子里才会出现的情景或剧情,”Sam假意评论道,现在他开始有心情与她谈论点别的了,“事实上,冒昧发言,大胆假设,队长在与你姑妈进行过什么热辣且亲密的激吻那会儿,说不准更可能是发生在他回到过去之前?”

  Sharon瞪视着Sam,好像他忽然间就从嘴巴里呕出了一头白头鹰。

  “Mother Fucker.”

  金发的美人在关闭通讯屏前向他留下了这样一句脏话,“我预祝你他妈的单身一辈子,美国队长。”

  恭喜你,Sam,前任美国队长最信任的好朋友之一,你成功的替你的队长维护了他婚姻的和平与稳定,光凭一句话就将Sharon Carter对于前任美国队长仅剩的一丁点留恋都给打击得灰飞烟灭,让她对Steve Rogers这个人的爱情忠贞程度有了十足深刻的印象。

  想想Natasha如果还在的话,她会怎么说?如果Tony现在还活着的话,他又会怎么说起这个?

  【可能她对于美国队长的孤寡诅咒也是双份的。】

  【认真的?‘嘣’了双份美国队长的四颗蛋蛋?哇哦,没准她还能从我这里获得点技术支持呢。】

  Sam平静地拉长了脸,“你猜怎么着,队长?要是我和Sharon出去约会,可能我还得在其他人面前叫你一声姑父呢。”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说你?他们怎么能够这么揣度你?

  他们怎么敢这么编排你?!

  Sam恼火地捶打桌面,任凭被他咬了一口的黑布仑像是谁的心脏一样在桌面上剧烈的跳动了下,他沮丧的垂下头,一字一字咬着牙齿说道:“伙计,我们得快点离开这儿。”

  削瘦而衰弱的老人沉默地注视着他,如同一具早已失却了灵魂的遗蜕。

  但他不过是坐在那里,便已成为了一股坚韧不屈的力量。

  只是Sam接下来的动作太过于急切了,急切到他根本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足以注意到当他正在带走那具遗蜕的时候,它那胜若鬼魂返世般细微晃动的眼神、猛然抽搐的手指,乃至是从他那干涩的双唇中拼命想要挤出来却又终将被无形之墙给镇压回去的——如果它时至今日还依然镌骨凿心地存在着的话——一种哪怕备受煎熬、质疑与嘲笑,一种哪怕令时间与命运联手在他的生命里横冲直撞地肆意散播着磨难但也本应不至于让其弯膝垂首的,一种当他在横越了满布疮痍的世界与充斥着卑苦叹息的方墙后,曾经永远闪亮永远凛然亦永远不能被毁灭的,代表着自由和抗争的,属于Steve Rogers个人的意志——

  【Bucky……】

  他总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可他偏偏又总是活下来的那一个。

  夏季的气候总是异常燥热又十分多变,明明刚才这里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然而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忽然间狂风大作、阴云密布。

  这注定要打破Steve为自己安排的晚间甜点计划。

  轰然作响的雷鸣与骤然黑暗的房间吓了专注的老人一跳,就好像马上会有什么迷糊的神袛应该要降临在他的天台上似的。只是,虚惊一场?Steve在这样安抚自己的同时,也同样提醒自己得尽快检查一下这里的供电系统。白房子的现任主人放下自己手中的打蛋器,相当无奈的扶着腰蹲下身,在失去了光芒的房子里慢慢地摸索着被他无意间碰落的——

  被咬了一口的黑布仑匆匆滚落在地上。

  他看着它,然后眨了眨眼,从天而降的闪电寸寸劈裂这该死的昏暗,一瞬间点亮了他蓝眼睛里蕴含的某种光明,等他再眨了下眼,时间却仿佛突然回到1946年,在他还有着一副健美身材的时候。

  那一天。

  啊,就是那一天。

  他从2023年回到这一年的这一天,与他最棒的女孩跳了一支曾在过去并未完成的舞,他们接吻,然后在这歌舞升平的和平年代之中缔结再美好不过的誓言,他放开那些破碎的过往,也放弃那些或许并不一定要由他来完成的责任,只有五秒钟,他对自己这样说到,不过是五秒钟,他重新回到属于他的时代,弥补了存在于过去时代里属于他的遗憾,就只是五秒钟,接着时光流转,他在环形的时间里与他最棒的女孩一起结婚、生子——我穿越时光而来,就是为了能够与你再度相遇。他沉醉在这样安全又这样温暖的只有在这个过往的时代才会生产的糖浆里——平凡而安稳的生活足够甜蜜、足够美好,也足够浪漫,于是他渐渐开始学会容忍,五秒钟之后是另一个五秒钟,他不愿再回到那个不属于他的年代,他将他的时空穿梭定位仪藏在了他记忆的最底,他把他多出来的时间全部倾注在了他的家庭,他成功的变身成了一位好丈夫、好父亲,即便他不能再现身人前,尽管他偷走了本应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婚姻,但是除此之外他还能够再要求什么呢?他想他已经足够幸运,直到最后一个五秒钟,时光急遽变幻乃至足足飞度了七十来年,他在他时间的尽头再次地看见了那双被他遗留在了2023年的绿眼睛,美好如浸满了糖浆的爱情与面包终于在这个由他所摒弃的时代向他缓缓地揭露了他或它们既冷漠又残酷的内里,接着的每一个五秒钟都是噩梦来临,他想起了他年少时的布鲁克林,于是亦无可避免地看到了从无数个过去跳跃而来的残影,那些曾被他悉数隐埋在时光洪流里的东西终是重新注入他早已衰弱的身体,然后他便被一种莫大的痛楚与负疚感击中,仅仅是五秒钟,他亲自在他们之间创造了一道再不容逾越的鸿沟,就只是五秒钟,他把他独自留在了一个对他们来说都无比陌生的时代,不过是五秒钟,他便与他的那双绿眼睛间隔了近乎一个世纪的距离,只有五秒钟,可他还是忘记了他本来必须得抓住的那只他曾没有再抓住的手,五秒钟又一个五秒钟,他险些忘记了年少时的另一个自己是怀揣着怎样的热枕投效军队与祖国——美国队长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从不是一份或许并不一定要由他来完成的责任,那本是他思想与行动的总结:战争总要由人来结束,那个人或者是你,或者是我——最后一个五秒钟,时光在他的记忆之中再度倒退七十来年,他回到过去,他牵起那只柔软又承载着一切昔日向往和美好的来自于女士的手,在洋溢着四十年代的音乐里、在他们曾经梦想的白房子里,在一场蒙着一层昏黄到如暮如死的日光余烬之中,他牵起他心爱的女孩的手与她共舞,如同是在拥抱一个值得他珍视的时代,依然是最后一个五秒钟,他遗忘了来自于三个年代的冰雪究竟有多么加倍的寒冷彻骨,依然是最后的一个五秒钟,他松开了另外一双手,甚至也同样遗忘了另外一份足以贯穿他整个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或许还曾弥足珍贵过的誓言。可是现在他已经再也没有更多的五秒钟了。

  【在我回来前别干傻事。】

  【他就这么看着我,但却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一样。】

  【因为我会陪你直到时光的尽头。】

  【Bucky还活着。】

  【在我回来前别干傻事。】

  【NO,Don't,Please,你不能——】

  一阵突如其来的头痛袭向了Steve,他猛地回过神,眼前又掠过一片奇异的光影,而后他定了定神,相当自然地捡起了那颗滚落在地面上被他咬过一口的黑布仑,也不知是在向谁抱怨,“要是不小心踩到这个可得有我受的。”

  接着,他注意到自己无名指上的金色,神情居然有一瞬莫名微妙。

  Steve迟疑地看着自己的左手,直到天空再度电闪雷鸣,他仿佛是从噩梦中被突然惊醒,咬肌在无自觉间死死地收紧,震颤的眼睛犹如曾陷入过垂死而濒狂的绝境,有什么东西在那份腐臭的泥泞里亟待破土,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在这种近乎恒久的黑暗中破壳而出,他一会儿是他自己,现在的他自己,可一会儿后他又是另外一个他自己,来自于某段过去——年老,健康,2023,1946;灰烬,冰雪,2018,1945;寻觅,坠落,2016,1944;重逢,重逢,2014,1943;苏醒,邂逅,2011,1930;诀别,分裂,2023,2023——电光乍现又乍隐,他一会儿衰老,一会儿年轻,如同停留在他眼睛里骤然明灭的光阴,如同沉睡在他意志里终是恢复了心脏般律动的永远闪亮永远凛然亦永远不能被毁灭的光明。

  “Bucky!”

  这个声音从他喉头滚落,像是翻滚在地上的黑布仑,又是一阵长久的黑暗,大雨倾盆而下,磅礴的雨声盖过了贯响九霄的雷霆。老旧的电路系统在闪烁了几下急促的火花后,一下子恢复了它的供电作用。房间里霍然大亮,然后这里的一切都变得纤毫毕现。

  那件事似乎同样发生在一个雨夜。

  1949年,Steve记得这个。或许。不,他不确定。

  他的面容定格在壮年。

  1949年的Steve Rogers是抹来自未来的鬼魂,他不能外出工作,尽可能的避免与其他人进行接触,参与社交的概率无限为零,他不能以超级英雄的身份加入任何需要有超级英雄在场的行动,不能以他自己真正的身份与本来他认识或者认识他的人见面,可他上过报纸,纪念馆里正在筹建的美国队长分区或许还有他曾经的照片,因此他只能深居简出,不能在碰到某桩不平的事时出言阻止,不能改变过去,他将他所有的精力都灌注在他的婚姻与家庭,他习惯了洗衣、做饭,整理家务,这没有什么,他原来也做过这个,然后他养了几盆花,一只猫,与一条狗,再然后他就拥有了他的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可是他的孩子们似乎从小就并不怎么喜欢他,等到他们再年长一些,他们便觉得他像个怪胎,因为他几乎从不出席他们学校组织的亲子活动,从不拍全家福,永远缺席于来自他们母亲那方的家庭聚餐,哪怕他们在外面犯下再严重的错误亦或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与欺凌都不会像是别人的父亲那样勇敢的出面阻止,他只会整天溺死在家里弄花养草、撸猫逗狗,像个见不得光的、没用的窝囊废,可难道他能告诉他们所有事实吗?不,他不能,他没有更合适的理由足以解释这一切,比起谎言,真相听起来更像天方夜谭,于是矛盾升级,他们渐渐发现更多的分歧,发生更多的争执,然后开始慢慢疏远彼此,他生活得一团糟,可他依然咬着牙坚持下来,他回到了属于他的年代,他不能在做出这个选择后又若无其事的离开,他必须停留在这个属于他的年代,即使这个年代从未属于来自2023年的他。

  只是这个雨夜,现在的Steve Rogers依然还是那个刚刚回到了1946年并选择在这里停留了三年的他。他被困在这个Steve的身体里,既是现在的他自己,又是来自于过去与未来的幽灵。

  “哦,亲爱的,别冲我吐口水好吗?”

  Steve焦头烂额的看顾着他的两个孩子,一边整理着家里的旧报纸,一边驱赶着蜷缩在报纸上打盹的猫、绕着他双腿打转的狗。厨房里的平底锅滋滋作响,传出不祥的气味。被雨打湿的衣物和床单则乱七八糟的堆积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烦躁的吐出口气,不想让Peggy在外面工作了一天后还得回家继续面对这副糟糕的景象,可是他的愿望并没有被满足,等他将厨房里的事情摆平之后,Peggy已经回到了家,而且还淋了雨。

  她回来的比平时要早。Steve意识到。随即他看见了她脸上冷凝的表情,带着一种“我们必须谈谈”的凝重。

  “你知道,我一直认为你在向我隐瞒一些什么。”

  Peggy看着他,以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方式冷冷地审视他,“你回来了,你活着回来了,我曾是那么的高兴,如果我本来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么是的,那就是你和我曾错过的那一支舞,可你知道,那种遗憾代表的绝不仅仅是一支舞,我希望你能够活着,你值得拥有这之后美好的一切,战争快要结束了,和平近在眼前,但当你与飞机一起沉入冰原的时候,你告诉我,这是你的选择,所以后来我一直因此而为自己感到自豪,你看,这就是我倾慕的人,他有着这个世上最果敢无畏、最善良、最正直的灵魂。”

  不,我不是。Bucky才是。Steve在心底下意识的否认道。

  “Peggy,你会感冒的。”

  他躲避着她的目光,到处翻找干净的毛巾,试图阻止她接下来的话。

  “你骗了我,Steve Rogers!”

  黑发的美人气势汹汹地向他走来,像是一头发怒的母狮,“你想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拥有一个不受外界过分关注的平凡生活?好,你当然可以,你就是这样的人,你从不认为你是个理应受人称赞的英雄,战争已经结束了,你当然可以拥有你想得到的一切,我一点也不在乎我的丈夫是不是想登上英雄领奖台,我更不在乎你是不是忽然就像患有社交恐惧症一样……哦,老天,哦不,我以为你是因为PTSD,但是你其实不是,对吗?”

  “Peggy,冷静点。”

  Steve试着安抚她的情绪,“我没有欺骗你,我向你保证。”

  “不,你让开。

  她挥开他的手,深呼吸,而后平静的注视着他,“你没有欺骗我,但隐瞒向来是最恶劣的谎言之一,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Steve Rogers吗?我本以为你会在和我跳完那一支舞后最终忍不住与我告别,然后独自前往那座令你失去了挚友的雪山,哪怕是要一个人将余生全耗在那里,都要找回他的尸骨,又或许你终其一生都无法找到他,可你一定会尽你所能的居住在距离他尸骨最近的地方,过去的你就是那么永远也学不会放弃,对吗?但在这几年里你一次也没有提起过他,为什么不?除非你早就知道这种举动不会有任何结果,就像你一直都知道这个时代的你依然被你我刻意遗忘在了海底一样,那么既然Barnes现在还活着,又到底为什么我们直到五年后的如今都没有收到过有关于他的消息?”

  Peggy面无表情的将一叠资料狠狠地拍到Steve的眼前。

  “那曾是战场,Steve,不是我方,就是敌方。”

  她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特工之一,她聪敏、美丽,坚强,又独立,她曾在这个女性备受歧视的年代脱颖而出,她终将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女性之一。

  “你向我求婚的时候,你告诉我,Steve Rogers在冰下沉眠了将近七十年,直到七十年后才得以重回人间,你从未来回到这里,只是为了不想再错过这个约会,”Peggy环抱双臂做出一个充满防卫的姿态,“你从不和我谈论未来的事,我本来觉得那里一切都好,可是不,显然你过得并不怎么样,但我没料到你在这里其实也并不算好,你的挚友还活着,可他现在活得生不如死,而且正距离你近在咫尺……你曾对我说你不能改变过去,但是看在上帝的份上,Rogers,你以为你不会改变过去,你以为过去无法被改变,你选择了回到这里,你容忍你什么都不去改变,可是你根本就忘记了,这一直都是你的过去,而这里对于我,对于依然在搜寻你下落的Howard,对于Barnes,甚至是对于活在这个年代里的我们所有人来说,这就是我们的现在,而我们也依旧拥有着具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不,Peggy,你听我说,你不能……”

  他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然后Steve的灵魂迅速被一种他本应不该熟稔的恐惧所占领,他企图接住她丢到他面前的那叠资料,可是又仿佛承受不了它们的重量般令他的手指与它们错落,“你以为我没有试——”

  “去你妈的的Rogers。”

  一记响亮的耳光中止了Steve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紧接着,是一个更富有冲击力的拳头。

  “我当然能,”她的目光锋锐而疏冷,甚至还流泻出更多难过和痛苦,就像是在对待反目成仇的亲人,“你没有与我谈论过有关未来的事,但那天杀的到底是一种怎样见鬼的未来啊?你以为我什么都猜不到?那种未来根本就不该发生,没有人应该因为任何理由而受到那样的对待!我一定能将他们都夺回来,夺回属于这个现在的Steve和Barnes,至少你还是提前做了件好事啊,不是吗?时间是公平的,Rogers,当你选择留在这里的同时,那就意味着我们的未来已经被改变了,这里注定再也不会铸就你的过去——Mother Fucker,我永远也不想这么对你说,我永远也不会对现在的那个Steve这么说,但是我很遗憾,Rogers,我宁可错过我与你的那一支舞,你迟到了,而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永不!”

  时间是公平的,它带来了你,它带走了你。

  她是对的,她依然聪敏、美丽,坚强,又独立。被困在这个身体里的Steve想到。你知道她是对的,Steve,她应该一直这样聪敏、美丽,坚强,又独立,无论她有没有你。

  “可当我回到过去……我看到了你……”

  然而另一个Steve还没有意识到这段关系或许已经迎来了结束,不,他肯定意识到了,但他还是徒劳地说道:“你的桌子上还有我的照片。”

  “我收到了你入伍时的资料,资料里有你在入伍前的照片。”

  Peggy几乎笑了,可是她却摇了摇头,然后既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我最近常常思考一个问题,Steve,如果你没有参加Erskine博士的实验,如果你没有注射超级血清,如果你没有变成那个身高六英尺的美国队长,我究竟还会不会爱上你?我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倘若你没有参加实验,我不会遇到你。倘若你没有注射超级血清,你没准就死在战场上了。别否认,Steve,你可是个会在所有人都恨不能飞速逃离那颗手榴弹时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扑上去挡住爆炸的笨蛋。我承认我在那个时候就对你有了一点好感,可是直至你穿越九头蛇的封锁,孤身拯救出你的挚友与一千多名士兵之前,为什么我就从来没有想过,嘿,我得约你跳一支舞?当我意识到我是真正爱上你的时候,它伴随遗憾而来,我会一直带着这种遗憾而爱你,如果你没有出现在我面前的话,Rogers,但无论我有没有可能爱上那个只有八十五磅的你,只有一点毫无疑问、毋庸置疑,你的挚友一定深爱着当时的那个你,以及,我至死都不会选择去爱现在这个你——你这个能对那样一个深爱着你的人都置之不顾的、空有二百四十多磅重的混蛋。”

  她看着他,悲悯又哀痛,仿佛正在看着一座名为Steve Rogers的废墟。

  他置身废墟,他置身坟墓,然后房间再度黑暗,他变得前所未有的挫败与孤独。他的婚姻已结束,他的家庭分崩离析,他的猫和狗跑丢了,他的孩子终会长大。除了白房子,他一无所有。他会死在这里。他应该在这个他选择的年代里无人知晓的腐朽。不,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他还有Bucky。可是就连Bucky也被他自己弄丢了。不,Steve,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挚友、你的伙伴,你此生命运之中时间唯一留给你的恩典,你的Bucky?你怎么能够?他蜷缩在他家徒四壁的白房子里默默地哽咽、哭泣,像是一个委屈求全的孩子一样紧攥着散落在地板上的纸页。

  直到那颗曾被咬了一口的黑布仑再次地徐徐滚入了他因泪水而模糊的视线之中。直到他的灵魂被它击中。

  【我会想念你的,兄弟。】

  接着世界整个化白,闪电劈裂这永夜般黑暗,万物为之停顿,雨水凝滞于空气当中,唯独白房子的其中一半由此倒塌、崩碎,化灰,又消解,他瞬间如坠冰窖,恍若横跨了三个年代的冬日终于来临。

  “Bucky……”

  一阵剧烈的震颤从地底下传来,它的声响越来越大,犹如挥舞的战鼓,犹如贯响九霄的雷霆,它离地面越来越近,仿佛那就是一条生命,会像心脏般擂动,会像雄狮般怒吼,有什么东西要从这座破败的废墟里横空出世,有什么东西要在这座荒凉的坟墓里重现天日——

  【我不会有事的,Bucky。】



  04.


  距离前任美国队长Steve Rogers归还无限宝石后回来的第十一天,原冬日战士James Buchanan Barnes失踪,与他本人一起消失的,还有一整座时间机器、一块时空穿梭定位仪,以及秘密保存在复仇者基地内的,他们仅剩的所有皮姆粒子。

  第十五天,继任美国队长Sam Wilson返回复仇者基地,从神盾局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前任美国队长Steve Rogers,并与蚁人、浩克等其他复仇者们一起秘密赶往瓦坎达。

  “所以这他妈的到底是又发生了什么?”






-

TBC


佩吉:这一拳一掌,给A4,你以为我是哪里来的小猫咪?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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